郑晴也一言不发地吃着面前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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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晴也慢吞吞地舀了一口奶油蘑菇汤送入口中，金属汤匙抵到牙齿时，他掀起眼皮偷偷看了眼正坐在父亲身边的女性。

她无疑漂亮又年轻，穿一身印花的吊带长裙，肩膀宛如是通过仪器精准测量出弧度与曲线的玉石。

郑晴也垂下眸子，在这之前他瞥到这个女人用那只指甲顶端勾着嫩粉花瓣的手轻轻挽住了身边父亲的胳膊。

而他的父亲此时正扮演着成熟又事业有成的伴侣，温柔而宠溺地拍拍女友的手背。

郑晴也一言不发地吃着面前的食物，低头时看到制服裤子的侧边勾出一截线头，他伸手拽下来，勒得食指关节有点疼。

女人柔声和他搭话，像之前一样故作关心地询问他学校生活。郑晴也又喝了口汤，不紧不慢地说：“还不错。”

晚饭后郑晴也识趣地没有叫住父亲，他回到卧室里，低头百无聊赖地在草稿纸上划了一道，睡前阿姨敲门进来给他端来一杯牛奶。

阿姨照顾了他许多年，她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儿子甚至比郑晴也还要大上几岁。她站在书桌前看着郑晴也一口口喝光牛奶，目光落到他压在笔下的成绩单上。

“小也考试了？”

郑晴也“嗯”了一声，他放下杯子，阿姨问他，“我看看？”

郑晴也便抽出来递给她，他拿起笔重新低下头，在草稿纸上画出一个潦草的几何图形。郑晴也斜着眼睛偷瞄她的反应，然后小声说：“阿姨，要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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