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老师与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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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的看台最高处距离水泥地面六米有余，它坐北朝南，从一侧能完整看见日头由东向西沿半弧状曲线慢慢沉落下去，再然后它在天空中所表现的任何形态都持续不到五分钟，云层呈现出霞彩展露光晕——但这个时候是我所不能见的，我只是猜想有这么一种情形：因为操场永在，而我并非如此。

之后就是黑夜。我和老师通常约在周四的深夜两点见面，我从二楼的寝室窗台轻手轻脚踩着楼下窗框跳出去，老师则在操场的看台最高层等我——那年我十五岁，而老师结婚也正好十五年，他只比我的父亲小一岁。

老师是个人渣。第一次约会他就问我是不是处女，我说不是，他笑了笑说：你骗我，我见过的女生比你见过的多得多，我看得出来，不会有男孩子喜欢你的。我回答他：彼此彼此——刚说了四个字，老师就把我拉到怀里，伸手去摸我头顶的发旋。他手指用力很重，好像要把我的头顶按出凹痕，我想这不是生气，可能也和情欲不怎么相关，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但当时我用力挣开老师的手臂，说了句：你要杀了我吗。他笑了。

老师想过要杀了我，我知道。不是通过按我的头骨而是通过亲密接触，有很多次他在接吻的时候用力卡住我的脖子，像是捏住一尾会动会跳的活鱼，作为报酬我的指甲深深嵌进他的后颈和脊背，我们在月光下企图完成一次生命的交换——关于生与死的，但不幸的是它永远失败，失败的产物就是老师把我推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台阶角落，用他仿佛中有硬骨的生殖器“干我”。“干我”这两个字是他教授给我最无用的词汇，我嘲笑他作为语文老师毫无想象力，居然痴迷于诱导学生讲述低俗词汇，他弓起身把头颅埋在我未完全发育的贫瘠胸乳间，咬出一两句骂娘的方言，腔调同路边捏小姑娘屁股的年迈流氓没有两样。我找到他发丛中的雪白根茎，只是无意识地想起我的父亲。我说：老师，你有白头发了。有时他抬起头用迷茫眼神看我，更多时候他毫无理由地开始哭泣，我感觉到老师粗糙的嘴唇掠过我胸口的皮肤，我于是侧过脸去看向月亮，看台漂浮在影子与哭声里，冰冷的发光石块漂浮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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