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

这是虚构的小说

不是纪录片

-----正文-----

我叫江姜，二十五岁，是个收水费的。

我们收水费的需要上门服务。这个词听起来很不正经，我知道。

我是个废物，没有梦想，也没有兴趣爱好，只敢在脑子里想想，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

电费应该已经全国联网了。家里的电费都是直接在制服宝上交钱，那个APP还是我教我妈弄明白的，很方便。水费依旧需要一部分人工，我妈托人把我塞进了体制内，跟着师傅跑几条线。每天都有同事喊累，我也一样，但我不太在乎。

其实有电梯的小区还好，最要命的是收到老旧小区，只能一层一层爬上去，十分锤炼意志。尤其是夏天，刚一进楼门还觉得挺凉快，等爬到六楼，空气就愈加稀薄。我总是觉得两侧的墙壁开始往一块儿运动，像古装剧里的巧妙机关，要把中间还在爬楼的我夹成肉饼。

六楼已经是顶楼了。电视台发布了暴雨预警，才三四点钟，天就已经黑了好几层。昏暗的楼道内，隐约可以看到扶栏旁边的水泥地上摆这的木板、一个破了口子的塑料脸盆、一株绿植——种在几个摞起来的砖色花盆里。我妈好像也养过这个花，叫什么君子兰。我趴在扶手上，几乎要热晕过去的时候，被一阵凉风吹得打了个冷战。

601的门开了条缝，空调的冷风在屋里盘旋。我虽然常有一些以身犯险的冲动，但不意味着不会恐惧。门缝里透出的诡异蓝光，颇有些十八线恐怖片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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