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加描写

-----正文-----

你一时不敢回话，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比较好，只能僵着身体任由他动作。这不是爱侣间狎昵的抚摸，更像是猎手打量如何下刀才能完美剥开皮肉取得毛皮，食客斟酌从哪下手才能撬开蚌壳享用美味。他的冰冷湿润的手慢慢游走到你的咽喉处，抚摸你的喉结，就像蛞蝓在你脖子上蠕动爬行，留下晶亮的粘稠的水渍。

你反抓住他的手——啊，起码看上去像手——试图让他不再玩弄你的咽喉。这让你呼吸困难。他的五指之间生出湿滑的薄膜，指甲变得尖利修长，皮肤湿润而有弹性——说实话，你觉得太有弹性了。你眯着眼睛，借着月光看了一眼，你能看到深色的，蠕动的斑点。

“怕吗？”他轻轻笑出声。

你没有回答他。你想与他十指相扣，但是被蹼阻挡。

你很怕，怕得要呕吐——但是你又是那么喜欢，那么爱他。或许在他看来你只是一粒尘埃，但是你还是不顾一切地，死去活来地爱他。你不能没有他。

你想抱抱他。

你轻轻捏着他的手指，翻过身，借助皎洁的月光看清了你的丈夫，你的爱人——或许不能说是爱“人”了。

他的面部左上角还是保持着他人类形态的形象。棕色的头发微微卷起，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碧绿的眼睛仿佛祖母绿一般闪耀，就像你们初见那天一样的美丽，就像你们相爱时那样深情。但是另一只眼变成了沉沉的绿色，就像暴风雨之前的海，又像危险的泥淖。你不能看清这只眼睛中的感情，又或许所有的感情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其他部分则变得扭曲而怪诞。在月光下反射着令人作呕的银色的光芒的皮肤，滑溜溜的，布满不规则的深色斑点，就像腐烂变质一样。嘴唇变得宽而厚，一呼一吸间能看到闪着银光的两排尖牙——不，不是两排……你数不清楚。脖颈上生出重重叠叠的腮，随着呼吸排出一团团带着雾气和黏液。雾气带着浓浓的海洋的气息。他的胸口也变得光滑，还带着鳞片。背后还有一个看不清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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