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采作聘。

-----正文-----

临近营帐，我便伸手掩了林靖的眸子，牵着他避开地上摞了满满当当的礼盒木箱，走至桌前。

我打量着帐中布好的诸般装饰，感觉应无不妥，才将桌上方盒放在他掌心。

“绥之，打开看看。”

林靖依言，睁开眼睛，眸光只落在手中扎了红绸的方盒之上，轻启盒盖，却是一双雁。

雁若失偶，终生孤寡，或哀鸣至死，或郁郁而亡，忠贞不渝，当意如是。

“这纳采之礼，可合绥之心意？”

“纳采？”

林靖猛地抬头，透过我欢喜扬起的眼角眉梢，看向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帐中装饰。

我不喜豪奢，帐中本就简明素净，颇有冷肃之气，如今处处挂了翩跹翻飞的鲜妍红绸，燃起的灯烛也笼上了轻透红绡，悠悠暖光衬得帐中满是洋洋喜气。

我执着林靖的手，将地上礼盒木箱逐一打开。

聘饼两担，海味八式，三牲俱全，鲮鱼两条，清酒四坛，京果四盒，生果两篮，糖饼四色，茶叶六包，斗米廿升，再并一个礼金帖盒，内含红枣莲子诸物和一对龙凤喜烛。

“按着南楚的婚嫁礼俗，清单上应有十二聘礼，我置办不及，只好委屈绥之，勉强用它充数。”

我将从不离身的匕首放进最末的帖盒中，玄青匕身映着喜烛上龙凤呈祥的纹样，似是冷冽的锋锐也染上了百转千回的绵绵蜜意，化为绕指柔情。

林靖却不愿收下，将匕首放回我掌中，只道：“这是阿赫娘亲的遗物，我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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