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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春潮带雨都会被剥离的透彻。

哪怕是再敏锐到能在三月看清楚花雾的人也不免会被风扬起的花瓣遮住眼睛，哪怕是再迟钝走路都能在平地摔跤的人也能辨别出喜欢还是讨厌。

我的年纪还不足以说我可以看透什么人生，挤进地铁的时候形形色色路过的人都和我无关，就算用余光瞥见也只会不经意的躲闪。

秦浇岁和我交往的第二年，在校门口的火锅店里，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喝醉了。

算不上失态，更多的是袒露真心。

“宁望，你太木了。”

“你知道人跟人的正常距离吗？”

她打了个嗝，作出拥抱的姿势。

“是这样的儿！”

“你啊……总是，浅尝而止？好像所有都套上了塑料膜一样。”

秦浇岁又叫了瓶啤酒猛灌。

“什么时候啊你，能够，真正拥抱别人一次！”

那天她喝了很多，等火锅店打烊的时候我拖着醉醺醺的她送到了寝室门口，被她舍友抬上去后便回了宿舍赶论文。

我主修的内容是心理学，照秦浇岁这么描述我，心理学者却抵抗人，有些讽刺。

我苦笑了一声，把打下的一行关于人际关系的衡量删掉。

她或许是对的，我不知道怎么和别人开口，怎么继续维持这段关系，又怎么接着下一步。

拆迁楼里人来人往却很少有人有空暇停下来和别人说话，没人教我，我学不会，我可能是笨蛋。

但每当闭上眼回忆起袒露在我面前的那截雪白的脖颈和略带藕断的少年清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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