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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这舞姿确实新鲜。”

黎锦听见那灯闪着暗光，说了话。

“你是我父亲，”黎锦蹲身斜靠着案几，“广安和我说过，可你没有情感，只有意识。”

“所以你我，怕是只能一问一答，当对闲谈的散友了。”江洵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轻快。

“被抹脖子的时候疼吗？”黎锦看着案几上还有方才广安元君喝漏的酒，给自己斟了一盏，“你喝吗？”

“方才师傅与我饮过了。”

“问你也是客气客气，你也不能真喝。”黎锦望着灯，轻轻喊了一声，“爹。”

“你的父亲已身首异处，悬在城门上数日恶臭漫天，”江洵淡淡地说，“阿锦，你没有父亲了。”

“这话你敢同我娘讲吗？”

“说什么？”

“说，”黎锦倾了倾酒盏，透如丝练的酒水被洒落在灯前，“说，阿翊，你空等了这么些年，你没有夫君了。”

那灯沉默了，酒水从案几的镂空纹里渗落在砖面上，滴答，滴答，似夜半的滴漏惊落时光。

“阿锦，你在怨我。”

“是啊，当然怨你，怨你是个懦夫，只知道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广安元君也曾问我，为何不单刀直入，不管那诸多缘由，直接一道谕旨杀了裴文。”

“为何不？”

“阿锦，你逃的开有心之人的暗算，却逃不开天数与宿命。”江洵想了想，“你可知，没了裴文，也会另一个裴某，是那天象，阿锦，不是他裴文那日会不会反，是这帛月之相，何日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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