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单的飞鸟

-----正文-----

躯壳在温热中下坠，灵魂被黑暗蚕食成碎片。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几时，水的浮力终于把我托到了与空气相接的临界面。意识回笼，视野模糊的光斑渐渐变得清晰。

我躺在浴缸里，产生了一段记忆空白。

“阿昀？洗好没？”门外的人在催。

我默不作声，盯着天花板发愣。

“我进来了？”

我听见了把手松动的声音，透过那层薄薄的水雾，我看到了哥哥修长的身体，没有一丝遮蔽物的胴体直直地勾住了我的视线 。

“怎么不穿衣服？”我有些难耐。

“因为你喜欢啊。不是吗？”他踩着雾气缓步向我走来。

浴缸里多了一个人变得拥挤。哥哥像条蛇一样双腿勾着我，激荡出的水花在潮湿的地板上回响起暧昧的声音。

他匍匐在我身上安静地听我的心跳，手指虚虚地点着心口的位置问我那里会不会痛。

他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也是前所未有的凉薄。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标准答案，或许他要的不是答案，又或许这根本就是无解。

在良久的沉默里，哥哥用我的性器剖开了自己。

我从未觉得他如此缥缈又虚无，像一团水蒸气，抱不住，听不着，只余热气在空荡荡的胸腔徘徊，寂寞又冷清。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只飞鸟，它穿过厚厚的云层，裹挟着风，消失在迷途。没人能听见回荡在天际的微弱的悲鸣，只当它是一只掉队的孤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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