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理昭然的昭然。她在心里默念道。

-----正文-----

自从年前李锦然悔婚，娶了望月作正室，还把那个丫鬟和流落在外的小女儿光明正大地接回府上，李沧的身体就有如日薄西山般衰弱下去。也不知他是实在被小儿子气到了，还是就此事回想起多年前那段伤怀过往，从而心有郁结，又或许二者皆有之。

李昭然决定前往巴蜀之地寻叶清霜时，他已经在病榻缠绵数月了。李昭然临走前，还是来给他请了安，知会了他一声——纵然父子之间千般隔阂万般怨怼，终究是血浓于水。

他躺在榻上，由侍女喂着药，迷迷糊糊不清醒的样子，听到“巴蜀”“苗疆”等字眼，却陡然激动起来。俄顷，他屏退了屋内一众侍从，让李昭然扶他去书房。

书架的最底层，一堆凌乱纸张压着一个花梨木红漆的方形长盒，里面放着一幅画。纸张都泛黄了，抖开有尘埃扬起，仿佛一群受惊的水鸟。

李沧用苍老的手指抚开这幅画，浑浊的双眼竭力将画上的女子每一分每一毫都刻在心里。

他就这样盯着这幅画盯了许久，然后告诉李昭然，他的亲生母亲可能还活着。他并没有细说当年是怎样的恩怨，也没有说画上这个看上去天真又柔弱的女子是怎么逃出这水深如海的无情侯门，他只是告诉他，她可能还在苗疆某个地方安安稳稳地活着。他可以去找她，看她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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