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春

Pillow Talk

-----正文-----

许多年后，滕玉趴在他的胸膛上，指尖在他的皮肤上画着圈圈。

“跟我说说，那时候父王想让我嫁给谁。——蔡国的姬朔，那我知道。”

她的目光遥远起来，似乎又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蔡孟姬好漂亮啊……小时候好希望她当我姐姐。”

子胥低声笑了笑，把她散下的长发拢到一边。“孟姬要嫁来，王姬滕玉很快也要嫁走了。少君能缠她的时间怕是不多。”

滕玉假装扫兴地撅了撅嘴。

“还有谁，我想想……哈。”她支起脑袋，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勾践。”

他哼了一声。

她反而好奇起来：“父王真有此意？”

“自然是没有的，”子胥说，脸上泛起淡淡的鄙薄，“对越媾和一派有此想法。”

“我猜猜，”滕玉笑意愈深，“父王又让你当坏人。”

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掌捧起少君的面颊，拇指指腹摩挲她的颧骨：“这一点上，少君倒是颇有先王遗风。”

少君心满意足地叹息一声，闭上双眼，往他掌中蹭了蹭，颇似猫咪一般；又突然支起身子，伸展脊背，视线便与他平齐。

滕玉俯视他，慵懒的阳光在她的发帘间跳跃闪烁。

“你好凶嘛。”她喃喃地说，然后低头吻他。

春末的雨后鸟鸣婉转。少君柔软的身体与他贴合，肌肤上的疤痕逐渐淡去，气息中满是繁花的芬芳。

“……还有谁？”这个吻结束后，少君继续问。尽管气息有些短促，面颊也已染上红晕，“那么多的临金……不会是周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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