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顿小烧烤

-----正文-----

梅孟急吼吼关了今天就没挣几个钱的商店，成珍站在台阶下等他。他背过身来着胳膊闻闻自己身上，一股汗和膏药味，前两天卸货把后背上的旧伤又抻了，昨天还抬不起手来。

“成珍，我记得你学医的，我这后背抻了一下，疼了几天，用去医院看看吗？”梅孟找到了开口的机会，走在马路牙子边上，让成珍在里头，安全。

“还是去看看吧，伤筋动骨不好说，以后落下根儿就麻烦了。”

成珍身上有股花香沐浴露味，被风吹得浓浓淡淡。梅孟张着鼻孔去嗅，越闻越觉得自己臭不可闻。

“那，哎，你现在在哪个医院？”

他本以为能借由这事和成珍凑近乎，俩人这么多年没见，话题就从生活琐事来。他只知道成珍高考到南京去了，他一辈子都没去过的好地方，然后再没见过。就连学医也是成珍去学校领通知书的时候和他说的，他为此感谢那些逼迫学生把录取通知书都邮寄到学校以供拍照炫耀的领导很久。在梅孟眼里，成珍的人生一定平安顺遂有出息，当医生多好，正经工作，挣得多又受人尊重，说起这个话题成珍一定开心。

但成珍偏没有。

他睫毛好长，疏疏地落下来，眼里灰蒙蒙有影，在梅孟的心慌里嘴角艰难地扯起勉强的弧度：“没在医院，正看房子准备开诊所呢。”

梅孟恨不得一大耳刮子抽自己原地转体三周半，这不是戳人肺管子吗？傻逼才追问为什么，他忙不迭找补：“挺好的，老给别人打工干什么，自己出来干舒心又挣得多！赶明儿哥给你找人，倒腾房子的我认识可多了，到时候你就开诊所，再请那什么，啊，七八个漂亮小护士给人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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