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头顶的角，一直跑啊跑，却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

-----正文-----

梦虬孙小时候总是被岸上的灯火吸引。他说，自己迟早有一天要到岸上去，离海境的臭鱼烂虾越远越好。

欲星移笑他，说，你真的舍得离开这里吗？

梦虬孙不说话，从包包里掏出还剩一小块的饼咬下去，脸上还有未消的淤青。

梦虬孙偷翻欲星移的书库，发现一本书，讲的是一尾鲛人为了上岸寻找心爱的人，用声音与巫祝交换双腿，最后在海里化作泡沫的故事。

一条黑色人影像水漫延到梦虬孙的脚边，他猛地抬起头，欲星移逆光站着看不清神情。他大声嚷嚷，带着被抓包后的虚张声势，没想到你也看这种骗小孩的故事书哦！

欲星移走过来看了一眼书的封皮，笑得很轻，骗小孩吗？

不然呢？你们鲛人不是想上岸就上岸？还用得着拿声音做交换？

欲星移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好像确实不需要。

那不是骗小孩是什么！

欲星移还是笑，面对梦虬孙的时候他好像经常笑着。

梦虬孙撇过头，不敢和他对视，手里的书也变得烫手。那你会去岸上吗？

当然会。

我也会去！梦虬孙很大声地说，但年少的欲星移离开海境是因有着特权，而他除了嘴巴说说好像做不了别的什么。

嗯，你会去的。他说着很像嘲讽，但莫名有些坚定。

欲星移离开海境游历外界那天，梦虬孙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窥视。欲星移自然是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心。但是梦虬孙却好像看到欲星移朝这边看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眼神掠过，偏偏两个人的目光狠狠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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