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是旧习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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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之前一样，我辞了职，不告而别。回到大学时居住的城市，当年熟悉的建筑大都已改头换面，而那些标志着我所生活过的城市的挚友也再难以寻觅。我并不急于重游校园去回忆些什么，何况张教授早已和那些歧视中伤一同被遗忘，即使翻遍尘封档案也很难找到他曾于此任教的蛛丝马迹。

当我准备暂时且安顿下来，无意从某个结识不久的朋友口中得知施坦因罹患癌症，并已是晚期，不由得感叹命运是如此难以捉摸，总会多年之后把我和旧识重新牵连在一起。即使我有意避免再会。

当年张教授门下的同窗如今已成为报纸上的一篇篇讣告，在世的只剩我和施坦因。自四十七年前在警局门口道别，我便和她断了联络。但后来那位新朋友无意中透露，施坦因的情况非常糟糕，不得不依靠大量止痛药渡过剩下的时日。我便决定去探望施坦因，她不可能成为威胁了，我是说，将死之人会泄露什么呢？一个秘密能被其他四人守到坟墓里，施坦因更是守密的佼佼者。

去往医院之前，我在遇见张教授的那片草坪上坐了很久。年轻学生的欢声笑语在我耳边已经十分陌生。教授讲课的那种从未疲倦的语调一直幽灵似的摩擦着我的耳膜，但活力不再，像老旧录音机里不断循环的曲子，只剩那熟悉的曲折音调还在回旋，却已不能打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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