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月是农历每个月最后一天的月亮。

-----正文-----

我爱你，姐姐。我没来得及告诉你。现在我待在手术室外面，“手术中”的警示灯红得扎眼。很多红灯向我低头变成绿色，但我没有把握赢这一盏。

姐姐，深夜都是灯火，来的路上我目睹了一次车祸。一辆白色的雪佛兰在我面前侧翻。交警打着爆闪灯，像是地面上的星星。

今天下午我提的策划通过了。我晚上和公司的同事聚餐。你打电话给我，我说姐姐，我在忙。你问最近有没有时间，你想看看我，我说有很多事，脱不开身。那些酒和饭还在我胃里，重重地压在我心上。我和他们唱歌，喝得烂醉打的士回家。我觉得这一次我能成，再见你能脸上有光。

一个月前你看着我，骂我。我又预支工资买了大衣。我说那天是你生日，你把衣服甩到我脸上，我只能听到你下楼梯的声音，高跟鞋跺在地上，还有空洞的急促的回响。我不敢追你。第二天银行给我发消息说信用卡欠款已还清。

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除了十六岁那一次，你扇了我一巴掌，可我比你高，你只打到了我的下巴。我梗着脖子说不是我的错。你气急了要我跪下。我没有半点迟疑，因为你是我姐姐，但你又不让我跪，你抱着我哭。之后你拉着我去医院，拿了自己几个月的薪水给别人赔不是，你按着我的头让我道歉，说我还是没成年，请不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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