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性命相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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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关还有上元节。这日，圣上于祈年殿设宴，歌舞尽兴之余，有臣子献了枚丹药，说是府中道士所炼，吃了能延年益寿。

先帝因受人蛊惑耽于享乐，未到鬓发发白便早早驾崩。按照教训，对于同放在香炉里的药粉没太大区别的丹药，圣上该不喜才是。

出乎意料，圣上服了丹药后只觉得身轻如燕，仿佛随时可以超凡脱世，当即便诏了那道士入宫。

因为圣上心情好，宴会也算热热闹闹。在应付各官员敬酒后，揣着酒饱，李元复悄声走到殿外。

长廊直通一片竹林。这处景色白日里幽静难得，晚上却有些阴森。尤其拱桥下的湖还传言溺死过宫女。

李元复站在拱桥上，负手看明月在湖面的倒影，听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才开口，“这件事做的不错，可以布春狩的网了。”

贺宣单膝跪地，略显激动道：“王爷英明，陛下果然没有动怒。臣斗胆问其缘由。”

毕竟圣上痛恨歪门邪道之物是众所周知的。

“李元瞻当然不会动怒。”李元复侧首嘴角得意勾起，“若早上几年，或者在苏党倒前，李元瞻还会因为炼丹之术暴怒。可今时不同往日，人会老去；铲除苏党也耗费了他不少心神。哪怕那人坐的是龙椅，也不免恐惧生老病死。就算知道炼丹之术并无什成效，也定会日渐沉迷。”

可以蛰伏十余年而除掉苏党的李元瞻，很难再有第二个十年。之前再厌恶这类事物又如何？对死亡的恐惧也会支使他落入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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