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聆听死亡

-----正文-----

这一年注定有些不同寻常，仿佛是从太子于生辰宴上出事开始的。

天气冷的让人难耐，裹了几层厚衣裳在身上仍觉得膝盖骨冷嗖嗖的。早起卖粥的摊贩拢着衣袖，缩着脖子同食客抱怨今年冬季的反常。

热乎乎的一碗米粥下肚，手脚都起了热意，便也有了心思说些别的。

身在皇城脚下，京城的百姓也较州府的百姓敏感。就拿因着寿屏出事的太子来说，不见皇帝废太子，反而诸多隐忍。

摆摊的主人是地道的京城人士，见食客嘀咕半晌没个头绪，忍不住凑过去呼着热气别有意味的笑：“这你们便不懂了，那位没得选啊。”

他说的本就足够谨慎，一口黄牙还没来得及收在嘴皮子下，就忽地听身后传来马蹄声儿，还以为是圣上手眼通天，眨眼就抓人来了。吓得他双腿发软，差点尿在裆里。

此时正该常朝的时候，奈何圣上龙体抱恙，早就遣人通传罢朝。

铜兽衔环的朱红禁门被守卫沉沉打开，一匹棕马几乎是飞窜出来，沿着御街疾驰。

“让开！”

眼见马蹄要踩到路边一个摊贩，策马之人情急之下挥着马鞭驱赶。

摊主勉强躲闪，身子斜倒下来掀翻了桌子，被碗里的热粥临头浇下。他抹了把满黏乎乎的脸，又是心疼又是气急，指着那远去的背影恨恨骂道：“急着去老子娘那投胎呐！呸！”

那人许真有急事，竟也没掉头理论几句，只顾着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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