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世界上没有上帝。”

我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

“是呀。”

她却似乎很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了，大概是因为她并非是上帝虔诚的信徒。

“尽管如此，人能逃脱命运的捉弄吗。”

她拉着我的手，把脸贴在我的手掌上，闭上眼睛。

“皐月为什么不能和普通女孩子一样，平凡的社交，融入社会呢？为什么其他人看到皐月就会有那方面的想法呢？是因为这张脸吧，那皐月又为什么生了这样一副面容呢。”

我答不上来。

“每次男人插进来的时候，都会发出来一声像泡进温泉里一样舒服的声音，我听到了就会好想哭。端盘子洗碗被骂笨手笨脚的，接待顾客又被讽刺反应迟钝……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只有做那种事的时候才会被人表扬呢，只有那样的价值才能被他人承认呢，如果我不是那棵树的话该有多好呀……”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阴沉的黑色之中银光一闪而过，我突然之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这双硕大的眼瞳，宛若一对黑色的玛瑙石，幻化着奇妙的光彩。

“这两年里，我想过无数次该如何生存，该如何死亡。每一次在陌生的地方浑浑噩噩地醒过来，我都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像爸爸那样，干脆地死掉结果一切算了。我想了好多次，做完这一次，把钱用光了就去死吧，可是我狠不下心来呀，明明对这样的人生根本没有留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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