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兮，归去兮，子去不还兮

-----正文-----

少暗

1

云雾为月色蒙上一层暧昧的薄纱，半遮半掩的清辉洒在固明窗前。

“和尚，你告诉我，如何放下？”

固明抬起头，窗前百年梧桐的枝桠上坐了个鬼魅一般的人，一身紫黑劲装让来者近乎融在黑夜之中，看不清面容。

“和尚，如何放下？”

那人沙哑的声音执着地追问他，固明放下手中书卷，推开半掩的窗，鼻尖微动闻见一股不大新鲜的血腥味。

他朗声答道：“百年一过客，千秋往事不过一梦间。施主有何放不下？”

“好一句百年一过客。”那人跳下树来，缓步向固明走去，衣衫血染，连那张蒙住一半的脸也沾染上点点血色，固明眼尖地瞧见了未干的泪痕，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法号固明。”

“我是渡。”

2

渡总在夜间无声无息地出现，身上的血腥味越发浓烈，他一来，固明便知是他，从容地开门迎客。

灯火如豆，渡倚着门擦拭手中短刀，刀尖锋利，反射出如雪的白光，是把见血封喉的好刀。

固明只将他看做来去匆匆的过客，只是这过客在他这处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但固明并不反感，渡的嘴巴虽毒，却总能点出一些连他也参悟不透的东西。一来二去，便也算半个朋友。

今日，渡手上的鲜血还温热，却不是他的血。

固明无奈打来一盆水，放在渡面前。渡扯下面罩，懒懒地半抬眼睛看他，把手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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