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留了道缝隙，窗帘被夜风撩起，翩跹着，同月色共舞。今晚月色很好，因此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被子隆起的弧度，像是蝴蝶半翅，蓝黑色的闪光，被开门声惊起一阵轻微的晃荡。

来人脱掉正式的西装外套，肩胛肌肉也微微鼓起，解开手腕处的表带，一步步走向床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放下了手表，转过身去，准备迈向浴室。

隔着一层薄薄的被褥，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近了，舒未屏住呼吸，又听见那声音似乎要远去。他猛地抽开被子，露出因为憋气而泛红的脸颊，在月色下映出奇异的光泽，像是深海鱼类的鳞片。

“哥哥。”

两只细嫩的手臂不再被布料包裹，软肉暴露在月色里，手指攥着被角，透出些微的紧张。

听到舒未说话，舒茫才转过身去，半垂着眼，与舒未四目相对。

月色只淹到了嘴角，舒茫站在床边，大半张脸都隐在黑暗里。舒未撑着手臂坐起身来，整个后背都被月光吻抚，他仰着头去看舒茫，浓长的睫毛颤着，抖落微不可察的粉末，在空气里浮动着，附着到舒茫松松握着的手掌。

舒未不紧不慢地挪过去，揉了揉眼睛，把微凉的手指塞到舒茫的手里，“哥哥，抱。”

舒茫垂下头看向舒未，藏在他的被子里等着他回来的弟弟。心怀不轨的弟弟，穿着一条几年前的裙子的弟弟。

和月光一样的皎白颜色，混合了夜晚的蓝与黑，薄薄地拢在那同样皎白的身体上，如果不伸手触碰，难以预测那温度，究竟是凉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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