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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

宋命沐浴后，坐在窗前的摇椅里听雪，直到雪停也没有睡意。他懒得动，烛火烧尽，屋里漆黑，他便躺进椅子里出神。

“嘶嘶”声从椅脚游上来，雪白的一条盘上他的肚子，直起身来瞧他。

这条小白蚺像是赖上了他，起先偶尔会出现，后来就成了房中常客，将自己团在床上最角落处，俨然是个主人做派。

宋命拎起它，它顺从地绕上他的手腕，小信子吐得欢快。

“你得回家去。”宋命道，“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小蚺哪管他在说什么，半个身子钻进袖子，却被宋命捏住尾巴拖了出来：“走吧，回家。”

风停云散，天上疏星几颗，像透着另一个世界的光，深邃晶亮。宋命穿着厚斗篷，迎着稀星残月，一路往后门走。路过补月楼，望见二楼栏杆倚着个人。

王胜抓着坛沿痛快仰饮一口，烈酒辛辣，回味甘甜，意识都跟着被麻痹似的，看见楼下的宋命还当自己眼花，定定与他相视，生出一些无处可躲的坦然。

宋命不方便上楼，王胜搬来两张椅子，二人并坐于廊下。

“一酌万事逃心胸。”宋命看了眼他手里的酒坛道，“仙竹酿每年最多送上来两坛，这样喝法，实在奢侈。”

王胜擦去嘴角溢出的酒道：“你也喝不了，这院里可不就只能我喝？既然是我喝，得有我的喝法，不然人不尽兴，还是可惜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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