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正文-----

蓮華背著湯圓經過人潮擁擠的巷弄，餐館別比麟次，街道飄著飯菜香，琳瑯滿目的菜色及閒話家常的賓客構成一幅幅煙火氣的畫像。大多是小吃舖子，卻高朋滿座。周圍聚集的攤商較往常更多更熱鬧。湯圓說，東柏哥哥經常帶著他們幾個小孩子過來，哪裡有好吃好玩的，遊樂之餘，也和小販們培養起交情了。

蓮華本以為他的出現格格不入，那些鄉里倒是分外熱忱，招呼著他和湯圓入座。有人知他見義勇為，甚至大著膽子朝他套近乎，順便招攬生意。大多數人免不了趁機捏幾下湯圓的臉，蓮華看了，不知為何心裡頗不是滋味。

一個個手也不安生，欺侮他家小孩，男人暗自嘲諷，臉色愈發冰冷。後來想找他們攀談的人，嘴上吆喝幾句，果然不再動手動腳了，大概是被將軍散發出的冷氣給嚇退了。

湯圓想吃的零嘴很多，左逛右看，各樣皆躍躍欲試，最後買了兩根冰糖葫蘆。湯圓一手攢著一根糖串，跟著蓮華慢慢步行至河堤旁的柳樹坐著。小孩把懷裡的糖遞給他，笑著說：「大哥哥，給你！這家的糖葫蘆很好吃的，小葫蘆每次都會一人吃掉好多，還被魚叔說嘴饞呢。」蓮華不嗜甜，卻接過來吃了。仰起頭拿糖給他的小孩，笑容實在太甜了。

他看著湯圓蹲在河邊等魚游過，偶爾伸手去捉，那些魚兒很快地溜走了。蓮華回想起去年和他們有過幾面之緣，也見過湯圓所說那幾個孩子，跟他比起來活潑鬧騰得多，獨獨沒見到他。東柏為人他清楚，風流灑脫，酒不離身。魚叔和他居於杭州數年，相識已久，一個性喜舞文弄墨，一個俠士闖蕩江湖，竟然同意帶著幾個小蘿蔔頭到處遊歷，更打算帶他們回空桑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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