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

-----正文-----

姜耀从校园里一出来，廉月辉就看到他了，他穿了一件很长的深蓝色大衣，遮到膝盖以下，下身也穿阔腿裤，显得人更加单薄，他很白，这天天气不怎么样，很阴，将要酝酿一场大雨，其他从学校出来的人脸都有点灰蒙蒙的，只有姜耀苍白，突出。

姜耀平时的表情相当寡淡，看着不大好接近的样子，这让廉月辉想到最初在酒店大堂见到他的样子，他坐在窗边，也是这样，看上去傲慢，不近人情。姜耀本人似乎对他这种傲慢无知无觉，有一次廉月辉让姜耀在路边等他，但他又因为别的事情耽误了，迟到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跟姜耀打电话，路上他想不知道姜耀会不会生气，他远远看到姜耀就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看起来在发呆，有一个卖花的小孩朝他走过去，怯怯的，走到他旁边，他都没发现，小孩又绕着椅子走了一圈，走到椅子的另一端，实在没有勇气去找姜耀搭话，又怯怯地走开了。

廉月辉自己出门经常有人向他推销东西，卖花的，还有点歌的，乞讨的，孙宁笑话他是一看就长个冤大头样，他们在街边吃饭，有个孩子拿了一捧花，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反正不像花店里会卖的种类，他说不买，孩子就一直在旁边站着，所以廉月辉还是买了。廉月辉对当冤大头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志愿，他买与不买，一切取决于他那天和谁出门，他有的时候买花，有的时候不光不买，还会教育卖花的一通，有的时候还会光给钱不要花，他把这当成一种游戏，专门测试自己看人看得对不对。最好玩的一次，他在同一家餐厅遇到过同一个卖花的两次，他上一次买了，这一次那小孩以为还能如愿，结果这一次廉月辉只说教不掏钱，那小孩看他的表情好像见了鬼。不过他和姜耀出门没有遇到过，看来还是姜耀的气质比较强烈，所以他也没有给姜耀买过花，如果遇到卖花的，不知道姜耀会是什么反应呢，廉月辉猜他会希望买下来，但如果没有，他也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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