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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局长所描述的“风吹发断的快刀”，伊谷春更愿意把辛小丰比喻成其他一些什么。裤腰带上插着的枪、高尔夫车座下常备的甩棍、办公桌上的烟灰缸，甚至是他兜里总揣着的那包白万。总之是一切紧急事态发生时趁手又好用的工具——虽然用工具来形容一个人确实不太妥当——但辛小丰就这样熨帖地渗进了他的每一个毛孔中，不知不觉地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以至于辛小丰离开后他有好一段时间都过得不清不楚。这对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员来说实在太不正常。他明显地知道这一点。可是习惯这东西比理智更坚韧，像是榕树扎根在他身上，让他的每一根烟、每一次伸手、每一次坐到副驾驶，都忍不住想起辛小丰。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在队里除了辛小丰没人喊他头儿，这个带着些江湖气的称呼随着辛小丰一起在警局销声匿迹，除了梦里，他再不会听到这两个字。

他偶尔会做和辛小丰有关的梦。大多都是从前他们一起出警的片段。很零散。辛小丰在无数个不同的地方对他笑，喊他头儿。他像往常那样吸燃一根烟，递过去，等辛小丰接过。可是辛小丰只是对着他很平静地笑，并不伸手。很少的几次他们说了两句话，辛小丰问他尾巴的情况，他说尾巴一切都好，最近考试还拿了一百分。辛小丰似乎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长舒一口气朝他扯出那个熟悉的、平静的笑容，说谢谢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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