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正文-----

正午日头烈如火焰，烤得河边野草丛都蔫了吧唧的。明明都入了秋，暑气还是没消散下去，何绪整个人暴露在太阳底下，晒得皮肤都泛了红。

他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握着鱼竿，专心致志地盯着河面。草丛里有许多小虫子，沿着裤脚往上爬，把他胳膊咬得满是红包，出了汗后蛰得又疼又痒。

呆坐了两个多小时，一条鱼影都没见着，也不知道是位置选得不好，还是鱼饵没有吸引力。肚子饿得饥肠辘辘，一看手表到吃饭的点了，何绪把鱼竿往支架上一撂，站起来抻了抻腰，转头说：“整点吃的去不？”

闻穆舒展着腿坐在树荫下，脸颊烫红，浑身都是汗，把衬衣都浸湿了。他皱着眉头，没说去还是不去，神色有些不耐烦。

何绪乐了，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伸手往上撩起他额前的头发，笑着说：“热坏了吧，咱找个凉快地方待着，等热气过去了再来收拾东西，成吗？”

“……嗯。”

“那就走呗，咱带来的遮阳伞呢？来，我给你遮上。”何绪从背包里扒拉两下翻出伞，撑开后举到闻穆头顶，皱了皱鼻子：“怎么一股橡胶味？这赠品质量不行啊。”

两人过了桥，在河对面的街道上找了家土菜馆。这里离市区有段距离，目前处于待开发阶段，附近有片正在打地基的建筑工地，一到饭点就涌进来许多工人。等半天等到一个空桌，何绪眼疾手快地坐下，抽出几张餐巾纸擦桌沿边的油污。老板娘端着盆动作麻利地收碗筷菜碟，残酒剩菜全扫进盆里。收拾完，把菜单往桌面上一拍，招呼道：“看好说一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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