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正文-----
遇见云昭前,他在玉阑楼的日子确实并不好过。
同打小养在楼里的姑娘不同,像他这般被贱卖进楼里的,地位总归要比嬷嬷亲自挑选回来的低上许多,兼之没什么弹唱舞蹈的才艺,身价都低不少。
云昭来的那日,嬷嬷安排伺候云昭的人,本是另一个新来的小倌儿,叫齐真,同他住一个屋。
然而齐真说自己邻家大哥很快就会来赎自己,央着杜衡替一替,这才有了往后的那些事儿。
故而他曾说的是福是祸说不清,也并非全然是在哄骗云昭。
只是他再不能说服自己骗下去。
杜衡抖着手脚从榻上爬起来,不顾一身的伤蹲下身,从床底掏出一坛黄金缕来,揭了红布仰头闷进一大口,手却托不住酒坛子,不得不将它放在地上。
他靠着床沿箕踞而坐,后腰到大腿疼得厉害,却不管不顾地连饮数口,喝得眼前一片昏黑,浑身青筋凸起也未停下。
这黄金缕是云昭先前托人运过来的。楼里的玉壶春入口虽适宜,抹在身上却辣得很;黄金缕则恰恰与之相反,入口苦涩灼心,灌进那处却凉丝丝的,插进去别有一番滋味儿。
云昭哄着他那般弄过两回,肏到四更天还停不下来,舒爽之余,两人都有些力不从心,后来便约好一月只那样弄一次。
眼下床底的酒还剩七八坛,想来是没机会再用到那事儿上了。
自虐般喝了半坛子酒,天已彻底暗下来。杜衡翻开床板,拿出里面的黑衣换上,吹熄床头的蜡烛,忍着剧痛放轻手脚溜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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