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

-----正文-----

姓冯的比杜衡预计的还要蠢。

为了解释那些传闻，杜衡本还提前编了通瞎话，不想对方自作聪明地将自己和那个“杜衡”当成了两个人。这倒省去他不少口舌。

既如此，那对方困住自己，也无非是拿自己当成云家与罪臣之子勾结的活证据，再加上他今日有意演的那出别离，对方说不准已补全了二人间的爱恨纠葛。

这种擅长自圆其说的对手，再好对付不过。

杜衡细细推敲一番，确认对方除非被逼无奈，不会对云家下重手。但他不会让姓冯的有这个机会。

他想叫云家得知消息，便绝不可安安静静地赴死。得闹出动静，越大越好。

只是这间房里并无多少用具，连香炉也被撤走了。

杜衡揉着隐隐作痛的手腕，把所有角落寻摸一遍，搜到一小截儿蜡烛，便再没有能用的了。

他的贴身口袋里原有火折子，可惜被绑起来之前就被扒得只剩里衣。

好在也无甚紧要的东西，没了便没了。

除却姓冯的这一出，门锁今日只开了两回，一回送饭，一回收碗。外头无人把守，屋里却也没个恭桶。

玉阑楼好歹每日还能沐浴，想必这姓冯的业务也不熟练。

杜衡心里有了数，躺回床上闭起眼。

隔日傍晚，那小厮又提了粥来，放下正要走，杜衡软着声儿唤：“这位小哥。”

小厮吓得瞪大了眼转过来，脚下还在往后退。杜衡柔媚一笑，含羞带怯，隐隐还有丝可怜透出来：“这位小哥，冯大人可有交代我该如何出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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