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过的流星已经出现。我们又走过一次时间。

-----正文-----

那之后欧树才意识到一件事。霍鱼不是真的精神病，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久了，几乎忘记了怎么和人沟通。

欧树一向是一个共情力很强的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致命的软肋。无论谁都可以用他这颗易形变多孔洞的心脏擦一擦眼泪和汗水，最后由欧树统一拧干。难以清洗的水垢不会出现在别人的思考范围内。

所以霍鱼带着一堆难以解释的问题出现在欧树面前，欧树也只是短暂挣扎了一下，就轻易给他留了个位置。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变成这样，恐怕会孤独得失去所有挣扎能力吧。人类的社会是一片没过头顶的水，注视的目光是氧气。人是依赖群体而活着的。欧树想。

霍鱼安静地坐在欧树床上写作业。他腿蜷起来，刘海频频往下落，阴影里欧树总疑心他哭了。但是凑过去看发现又没有。

这样有点尴尬，但是霍鱼不在乎。还非常诚恳地道了谢。就是离得太近了，欧树和霍鱼都有些不自在。

“对不起……”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了这样的话。

欧树咳嗽了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写字的沙沙声重新响起，一边很快，另一边则迟缓艰难。垫在腿上写字终究不舒服，但是霍鱼坚持这样。

书房像自习室。欧树母亲几次过来都没什么异常。她也果然看不到床上坐着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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