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让大海淹没了嘴，享受着辛酸

-----正文-----

放学的时候欧树多留下了一会儿。

“今天一起走吗？”

霍鱼点头。

“你不回你自己家？”

霍鱼摇头。

他这个样子其实是有点好笑的。欧树莫名想起了一句打油诗“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霍鱼就是那只蛤蟆。

他问一句霍鱼才会回答一句，从不多说。这种人习惯三缄其口，把所有的情绪和想法锁在咽喉以下，他们张开嘴没有舌头，只有吞下太多话留下的疤痕。

同样，他们很难沟通。欧树不强求，想到什么问什么，一遍没有回答就再问一遍。随着一个个问题得到答案，霍鱼肉眼可见地产生了变化。

不知道是好是坏，但终归是变化。

“你家里人也看不到你？”

霍鱼这时候努力地思考起来。欧树猜他是在考虑如何描述。

“和我很近的人就会想起我。远一点，就会看不见我。再远一点，就会忘记我。”他想了一会儿补充，“那是我在玻璃外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刚刚学过物理课，万有引力的公式模模糊糊从欧树脑子里浮现出来。

“行星和恒星的轨道吗？”

他想象里霍鱼是一颗陨石，一团星尘，被引力绳拉着着围绕着某个中心悠起来，或者仅仅错身而过，弯一个弧度再向着另一个方向决绝而去，要么就被拉扯坠入引力阱变成流星。那个中心是“世界”，也可能是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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