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正文-----

这天谢治群在梁念诚窄小逼仄的宿舍房间内，待了将近半小时有余。

梁念诚心虚又匆忙地离开，十分钟后再度进屋。而这段空暇时间内，谢治群若无其事，他试着呼唤一声“梁念诚”，久久无人回应。

然而与怆然如泣的雨声呼应的，却是隔壁盥洗室空降传来的花洒浇灌声。

许是窗门桎梏的缘故，又有湍急的暴雨，透明的玻璃布上泪痕，气体的无形压迫，没过一会儿，谢治群感到燥热难耐，众多外界不可探知的呻吟幻化为内心丰富的平静，都寂晚来，萧索的窗框落尘。

门发出动静，梁念诚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

谢治群看见梁念诚面颊上存疑的潮红，他犹疑着拍打身旁的空位，力道很轻，招呼道:“念诚，来这坐吧。”

“嗯。”梁念诚关上门，来到谢治群身边，乖驯坐下。

之后有长达二十分钟的老生常谈，和很多时候相同，梁念诚腼腆、害羞、怯懦、谦逊的性格，皆在能言善辩的谢治群面前暴露无遗。尽管心中郁积的话数不胜数，到最后吐露的却只有一两句。

他并非不善言辞，而是怯于表达，而这怯于的因素囊括诸多，既有严防死守的暗恋情愫，也有死不悔改的生理反应，更有谢治群不经意温柔间带给的无数次心动。

他是个庸俗至极的人，庸俗能埋没很多丑恶的本能，他最害怕在表露心中所想之时，一不小心就将悖德的感情付诸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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