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文-----

祁源不顾礼制地闯进门。庭院里扫地的小厮见状忙前来阻拦，抱着扫把硬着头皮道：“小人眼拙，不知是哪家大人前来拜访，我家主人近来不待客，烦请转回罢。”

祁源已经看见了褚玉，他就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长长的黑发散落肩头，正仰着脸，感受秋阳的温煦。

祁源心里一颤，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可是晚了。听到动静后，褚玉已经转过了脸，略带讶异地看着他。

他抬手拨开挡在面前的小厮，抬脚缓缓走过去，走到跟前，在褚玉腿边蹲下来，目光在他脸上反复流连。

“你……”祁源喉头一梗，说不出话来。

褚玉垂着眼静静看他。日光下，他的眼眸泛着琥珀色，纯净润透。

“你还记得我的声音么？”祁源小心翼翼地与他对视，仿佛怕语气太硬惊吓了对方，故而将语气放得轻柔。“当初，在国都，那个人是我，是我伺候的你。”

褚玉没有说话，他苍白的脸颊毫无动静，仿佛像是冰雕而成，一丝神色也无。

祁源勉强地笑了下，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让我抱抱你好么？我就抱一下，不做别的。”

等了许久，也不见反应，祁源再也忍不住，猛地将他抱了个满怀。

柔顺的发丝拂在脸上，颈窝那处熟悉的触觉仿佛又梦回从前。

祁源默默咬着牙，在心底叹气，不觉就酸了鼻头。他找了那么久，没想到却以这样的途径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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