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爷子脸上的笑，瞬间僵硬，猛地抬头看着燕离，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

燕离看着燕老爷子瞬间崩掉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果然，这就是他的爷爷。

坠崖前，他也不知道二王兄和五王兄为什么会对他动手，凭他一个庶出王爷，又是常年在外的武将，即便父皇有意立储，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一夜之间把他扶上储位。老二和老五完全没必要操之过急，在他返京途中就迫不及待动手。

直到后来，太子崩逝，他母妃才被曝出丑闻自缢身亡……

他南征北战十余载，让大燕的江山版图扩大了近一半，最后却落得连京城落脚的地儿也没了……

皇长孙的身份，因为名不正言不顺，不但没有给他带来福祉，反而成了他一生的负累。

至于后半生，燕离已不想再去回忆，每一次回忆，都是撕心裂的的疼痛。

燕鸿昌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他隐瞒了这么久，这个世上，没有第三人知道了，连他去世的儿子都不知道，燕离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赵紫英那女人……

想到此，燕鸿昌骨节突兀的手握成了拳头。

“你妈……告诉你的？”

燕离垂下了眼帘，仿佛在为这转世也不能摆脱的命运默哀，良久，才开口说道：“母亲醒来后，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个悲哀的女人，连求生意识也没有，怎会再告诉他这些？

燕鸿昌陷入了沉思，仿佛回想到二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为了挽救赵家爬上他床的女人，那个连自己怀孕也后知后觉的女人，那个曾是他儿子的女朋友，却不知道他身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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