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视彼此为挚友、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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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化钠。二氧化硅。氧化钙。五氧化二磷。含有这些物质的天然矿石与作添加剂的冰晶石混合，煅烧，塑型。这是玻璃。是玻璃的眼球。玻璃的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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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开始回忆。是昨天没有敲门就闯进浴室，还是无意中扔掉了几张像只有小孩子才会在乎的买口香糖赠送的贴画，或许是猫砂盆。也许是猫砂盆。那个脏兮兮的厕所已经破烂不堪，但他还来不及更换一个新的。又或者什么都没有，而他在这里就是错误的。因为吉兹莫生气了，于是，它打翻萨尔泡义眼的水杯。透明的生理盐水是玻璃杯与玻璃眼球的血液，浸湿了萨尔的袜子。

礼拜五的清晨，雀鸟的啼叫伴随着那声刺耳的碎裂，温柔地攻击萨尔的太阳穴。那是他仅有的、唯一的替换眼。有时，他不记得在睡前摘下，就戴着入睡，隔天醒来，眼眶中难免噙满泪水，仿佛是他因为噩梦而哭泣。那几乎是他真正的右眼。

糟糕透了。

“糟透了。”他去告诉亨利时，亨利发出不满的嘟囔，听上去像在咳痰。萨尔想，那不仅是指更换义眼要支付一笔额外的花销，还意味着他用来补充不足够的睡眠的上午泡汤了。对此，萨尔感到很抱歉。但亨利显然不希望继续这个话题。

“小子，打电话给学校，今天你要请假。”

“好的，爸爸。”

“我去发动那辆破车，如果它不动了，就找莫里森先生借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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