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确是感怀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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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来临的时候，远望群山，确像一片绯红的轻云。坐在一处山坡上，我想着，颜回在的话，一定要叫他陪我去走走，这孩子，只愿意读书……

喘息一回，扶起拐杖继续向前。我自然地回身欲呼唤子路招呼众子弟前进，才发现身后只有子张、子夏为首几人在跟随了。错愕之间，才想起子路上次陪我赶路，已经是前年秋日的事了。

山间还弥漫着清凉的湿气，远山上桃花的绯色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子张、子夏跟上来问候一回，于是在沉默中继续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

我遇见子路时，讲学的地方还没有下落，只是偶尔在家中聚几人一讲，但闲时得以在山中一逛。那时正是孟春，万物新生的气息稍微松缓了鲁国几年来紧张的气氛。但子路的初访险些毁了这难得的惬意。

那日我在城外树林下听几位学生讨论治理国家之法，人不多，只是偶然有负着木柴或挑着扁担的经过，倒也算个清净处。突然就听见有驾车的声音逐渐靠近，我当只是外出贸易归来的人，并不理睬。但车声最终在我身后停下，然后听见有人下车，在车旁站立听着。我方觉出不对，以为是鲁公或是三桓等人，回头看时却是一个武壮凶猛之人正站在身后。

老头，我问你，你说治国需用礼来教化。依我看，去他的礼教，人若是不好，上去给他几拳，他就服了，不用你那套礼教来教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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