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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顾榛跟着程寅去寻她哥，一个姑娘家跟着一堆男人行军前进很是不便，可程寅护着她，她倒也没有过得太艰难。队伍行进速度极快，这会儿正是休息整顿的时候。程寅在队伍最前头，翻身下马，顾榛缩在在人堆后面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背影。

通过她这几日的观察，她发现程寅几乎不会脱下盔甲，剑也总是佩在腰间很少离身。他站在那片天光里，一只手虚虚搭在剑柄上，橙黄的光散了满身，整个人像是凛冬里熊熊燃烧的烈焰。然后他转身恰好正对上她的视线，几乎是一瞬间顾榛收回了目光，垂头捻起袖口一根露出来的线头。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他的目光抓住。顾榛心里发怵，程寅这个人太敏锐，如同一把拉满的弓，敏锐地捕捉周围环境中的变动，那支搭好的箭随时都可能射出去。

说实话，她有些害怕他。除了一开始那天，她再没同程寅说过话。

那天程寅问清了她的想法便直接拒绝了她。点了蜡烛的帐子里陈设不多堪称简陋，程寅站在她面前，高出她一个头，神色冷肃，生出许多威压让顾榛不敢直视。

顾榛轻轻偏头，避开他的视线，眼神落到两个人的影子上，她稳了稳心神才开口：

“程寅，我知晓你嫌我无用碍事，可我亦想为这天下百姓做点我能做的，为未来的太平盛世添一把火。我信的，总有一天，武帝年间万国来朝的日子会再次重现，我们所企盼的太平会降临。我一路上看见那么多流离失所的孩子会有一天安稳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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