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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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账房回到染坊，光是整理自城中带回的盈收和各种杂物，过问手下长工、管事做活的情况，交割各项事宜，就用去了一整个下午。

宗悯好容易把诸事都收了个尾，走出书房，低头便看见天井中严疏明和宗彧已经开始张罗着吃饭了。沉默着思忖了片刻，还是回到书房里，掏出钢笔在空白的信笺上哗哗书写起来。

他一手硬笔字写得银钩铁划，很是有些筋骨和锋芒。数句话把张春霖的情形描述了个大概，一气呵成，未有一字删改。

眼见纸上的墨迹很快就干了过去，宗悯把笺纸装进信封，叫来阿忠，吩咐他赶在镇上邮局关门之前把信里的东西用电报拍出去。阿忠不敢耽搁，将信揣进怀中就一路小跑了出去。

将将做完这一切，天井中便传来了宗彧尚带些奶音的呼唤：“哥哥——吃饭啦！”

宗悯浅浅一笑，一撩长衫，转身也下了楼去。

拍往几百里外另一座县城的电报不日就有了回复，所讲的也同早间张管家的口径别无二致——无非是说十来年前，那边城中查剿了一处印刷颠覆当局刊物的据点，学堂里老师学生，不管有罪无罪，牵连进去不少人。

日前清党，证据确凿的逮捕对象中有一人曾是张父的学生，偶尔会去看望张春霖爷孙。抓捕的时候巷子里打起枪战来，那人中了枪，逃出不远就身亡了。同那人有些关联的，也被警察局带走不少。张春霖只怕是听了风声就飞快地跑了，算是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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