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的两性人。

-----正文-----

摄影展没什么好逛的，亚瑟无法在每一幅作品前多停留片刻，因为只要他抬头长久地注视照片里战争年代的面貌，注视那些穿着短裙站在俄国大军面前的捷克姑娘，注视着被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教堂遗址，恐怖的幽灵就会从中飞出来。这是分离的预言，曾上演在这个宁静美丽的城市中的一切都是那样悲伤、令人难以承受，他快要心碎了，仿佛那些恐怖的幽灵与自己拥有相同速率的脉搏，他能听见它们口中所喃喃的。过往的声音像风一样吹起来，一万个人在窃窃私语，唐，和其他的游览者似乎没有听到这声音，唯有他听见了。他不敢多待，很快就从后门出口走出去。

唐与亚瑟走到布拉格公园之中。这里的人稍微多了起来，凉风舒爽，沿着公园旁流淌的河流走，他们路过一些市集与露营的帐篷。就在其中的一个前，唐停了下来。店前摆着高高低低的玻璃缸，其中有鱼，也有乌龟，也有水草。他抬起眼，看见亚瑟颤抖的嘴唇。亚瑟对这些已不再感兴趣，所看见的不是悠游的鱼，而是散发出臭味的死尸。

亚瑟的眼睛里流露出哀求，他说：“快走吧，快走吧……我不要再停下去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回到租借的小屋后，唐尝试与亚瑟沟通：“你不用害怕那些东西，反正都会死的，没有必要因噎废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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