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即是缘分，爱过，但不重要。”

-----正文-----

“什么意思？”沉默许久后，亚瑟问。

唐翻过身，用手轻轻抚摸亚瑟的脸庞，汗水与泪水弄得整张脸湿漉漉的，无论怎样都无法抹干净：“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酒吧主人，要乐队吉他手的微信的那个。

“你知道她最后怎么样了吗？”

亚瑟摇摇头，眼泪流得更多了。

“没有。她没有去要。她对我说，‘相逢即是缘分，爱过，但不重要’。”唐不由得想起她说这话的语气。她捏着很深沉的语调，像高中年级主任给人做心理疏导那样，说：相逢即是缘分，爱过，但不重要。

当时他听后就笑了起来。现在，他依然带着一抹微笑，像印刻在心中一般的微笑，对亚瑟说：“你可以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总之，你在我身边。然而我会死，你不能一直在我身边。”

唐获得了幸福，在生命的末尾，死神徘徊在门槛上时，从巨大的苦难之中获得了幸福。他也难以避免这样的规律：走到某一段路，身边的人突然就开始一个接一个死去。因为他的伙伴也都是绝症病人，更准确地说，是住院结交的病友。别离已经渐渐远去了，他即将在深深的土地之下见到故友，见到自己的曾祖父和曾祖母。唐一遍又一遍地抹掉亚瑟的眼泪，说：“你尽管爱我，但这爱也可以不重要。”

布拉格在沉默的气氛中逐渐降临了。道路上飘满了落叶，越往北，落叶就越多，颜色也越深。他们在一个温泉小镇下了车。这里的路标曾经全是俄国城市的名字，捷克人迷失了他们的路标，一度生活在被虚无白雾笼罩着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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