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航慌忙想把盒子埋回土里，但又觉得没必要，丁启成怕是早就知道了。于是他昂起头，注视着丁启成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胸口。

丁启成站在楚航的面前，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眼神又沉又静，让他想起来那天夜里自己险些要投入的海。

自己爱了丁启成这么多年，楚航自认为已经见过丁启成所有的样子——高兴的，伤心的，生气的。可是他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丁启成的表情。他绞尽脑汁只能想出“失望”两字来概括。

丁启成失望了。自己这样来来回回地让他伤心，他终于要死心了吧。楚航有些麻木地想着：丁启成要放弃自己了。

丁启成沉默得太久了，让楚航一度产生他们要在这对望中过一辈子的错觉。就在他思索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说点什么的时候，丁启成看了眼一旁的盒子，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了楚航的身上：“虽然春天了，但山里晚上的风大，容易感冒。”

楚航说：“让我走吧。”

丁启成掏出一块湿巾，捉过楚航的手仔仔细细地擦着：“就算想离开也不用骗我已经戒掉药瘾了吧。平时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这时候犯起了糊涂？”

“不骗你你会让我走吗？”

丁启成握住楚航的胳膊，拉着他站起来：“会，等你戒了药就让你走。”

“别想着救我，我不需要。”楚航突然把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甩到了丁启成的身上：“我已经受了凉，你干嘛还要把你的衣服给我。最后我好不了，你还一起着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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