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启成顿了顿，弯腰捡起了脚边的照片。

照片明显是很早之前从一个杂志上剪下来的。毛糙的边缘，微皱的表面，浸过水的纸张让照片上的人脸变得模糊。但是丁启成还是认出照片上的人是自己。

那是一张公式照。具体什么时候照的丁启成自己都忘了。只记得那时他刚进检察院，前途未卜，爱人未见，满心的忧愁都表现在了脸上。严肃着一张脸，紧抿着嘴，眉头恨不得皱在一起。当时陈观平看了直笑，说他是哪儿来的忧国忧民的青天大老爷。

丁启成抓起车钥匙就往门外走。心想刚熬过药瘾的楚航应该跑不远，现在追应该能追上。

丁启成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楚航可能去的地方以及沿路几个摄像头的位置。就在他掏出手机刚想找几个帮手时，发现一切打算都没有必要了——楚航正坐在院门口的石阶上，胳膊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从背后看身子缩成一团。

丁启成走过去，弯下腰摸他头发：“怎么不进去？”

楚航依然埋着头，声音闷闷地说：“你不是和我说，出了那个门就不要回去了吗？”

丁启成笑道：“我说过那么多话，你就记得这一句啊。”

楚航像赌气一样问：“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不会找我了吗？”

丁启成说：“我看到那张照片了。”

楚航有些疑惑，但抬头看到丁启成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后便瞬间明白了过来。

丁启成故意掏出那张照片展开，一边看一边说：“照得这么丑的照片你还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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