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正文-----

这场景真是说不出的怪异。面对一个在旁人看来可能已经不是人的怪物，赫丽竟然还有捡芜菁、打招呼的胆量，令尤拉图斯又是想笑，又生出些敬意。

或许克莱德同样这么想，所以他没有离开，道：“你不怕我？”

赫丽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怕。但您如果想杀我早就动手了，不会给我开口的机会。所以我想我应该不用害怕。”

她的话不由得让尤拉图斯想起了他被克莱德大人搭救之后的初见。卢卡斯庆幸他没有被杀死，而那时他的回答则是“如果他想杀我，我早就摔死了”。

“再者，”赫丽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目光瞥向一旁的小马，“您或许需要做出些补偿。”

那匹小马还没有死透，脖子上的血洞将将停止流血，而身下的杂草和花丛已经都被染红。它断了腿，颤巍巍地试了许多次都没办法站起来，注意到人类的目光后，它绝望地哀哀叫唤。

克莱德默了默，从马甲的暗袋中取了些钱币递到赫丽手上，“够了吗？”

“够了，谢谢您。”赫丽抿着嘴笑着接过。

两人陷入一阵滑稽的沉默。

克莱德转身就走。

“等等！”赫丽又叫住他，小跑着追了上来。克莱德竟也又一次停住了脚步，注视着面前个子只到他下巴的少女。

“我猜您或许经历了什么……”赫丽斟酌着语言。

尤拉图斯心想，如果见到一位贵族少爷在吸血也能被猜测为只是“经历了什么”，那就是再诡异的事她也能够云淡风轻地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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