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凤来那个了。

-----正文-----

林小凤来那个了。

她跪在棺材前添香，忽地感到下腹不自主的翕张，一股热流从那里吐了出来。

一咕噜，一咕噜。

“孙大仙！孙大仙——”

天刚刚亮，林小凤就哭着在孙神婆门外，不大不小声地喊。

二楼的窗户开了个角，接着拖鞋跟落在地板的哒哒声，咚一下——是在拉门闩了，神荼和郁垒向里倾斜，孙神婆才披着外套跨出门槛，同林小凤隔着院子和铁栏门，问她，怎么了？

“我——我来那个了！”

林小凤失声拔高嗓门，又不得不压低，气音连着哭腔，在大清早，好不可怜。

孙神婆哎呀一声，说，那你可不能送了！

林小凤眼眶马上又红了一些，伸手要去透过栏杆抓里头的神婆，却被厉声喝止：“停！”

林小凤知道自己差点坏了不能进外人家的规矩，像只野狗一样，呜呜哭。

孙神婆被饶了清梦，怎么不心烦？可是她皱眉瞥着林小凤的模样，心底竟生出些对这寡妇的可悲！

她看着林小凤的手，眼睛一转，最后说：这样吧，我给你求张符，你烧成灰混水喝…记牢咯，提前煮好柚子叶，你要走在前面撒纸钱给你男人开路，到时候请几个女人在你们启程后留家清扫…不许回头…在墓前拿香转三转，接了香灰往外洒…公鸡不叫不起棺，公鸡不叫不入葬，属羊属猴要避让，抬棺出门不能看，进家门前跨火盆，进家门后柚叶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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