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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佟佳被一群男生推挤着下了河。

小孩营养不良，小小一个，河水漫过她的胸。

她惊恐极了。

佟远生跑来时，佟佳哆哆嗦嗦地在桂花树下坐着。

她的眉眼与佟远生像极了，只是更加稚气。

她垂着眼，打着抖，衣服湿透了，头发也是。

佟远生看着自己年幼的妹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蹲在她的面前，哄着她爬上他的背，然后往回走。

女孩发了烧。

他们的父亲酗酒，已经很久没有回家，至于母亲，早就和人跑了。

佟佳只有佟远生依靠。

可佟远生也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没有什么常识，也没有钱。

唯一可以帮忙的邻居也正好去了外边。

没有人可以帮忙。

佟佳死了。

小小的孩子埋在桂花树下。

佟远生把脚放进河水里，拇指大的鱼偶尔会嘬他的脚趾。

他没有反应。

接着张祺把他推进了河里。

一如佟佳被推进河里。

……

佟远生做了梦。

梦里面虚虚实实，不断重复着佟佳被推下河这一件事情。

他还是会流眼泪，明明不是那么难过了，但是却依旧会被这个梦弄得流眼泪。

窗帘没有拉上。

外面的天只是亮了一点。

浓郁的灰色掺着一些蓝色，带着一点点的光。

他翻过身，平躺在床上，过了很久，喘了一口气，胸腔起起伏伏，证明这个不做声的人还活着。

他给自己放空的时间到了，于是他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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