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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佟远生掀起眼皮，淡淡的神情，五官漂亮硬朗。

他看着程京讨好的笑，抬起手捏住人的下巴。

“程京，写作业。”

程京皱皱自己的五官，老老实实坐在佟远生旁边的椅子上面写作业。

程京拿的笔是按动黑色水性笔，这种时候他一遇需要想的题目就会无意识地不停按动笔帽。

“啪嗒、啪嗒……”

有一些吵。

佟远生把一张数学卷子的选择题写完，听见了声响，偏头看了一眼程京。

少年的头发被自己抓得乱七八糟，草稿纸上面的字迹也开始变得有些潦草。

“程京，”他叫少年，“不会写的就圈起来，跳过去写后面的题目……不要说什么有强迫症想要一次性写下去。”

佟远生的语气有些冷淡，程京把笔一放，歪着身体靠在佟远生的身上。

“我讨厌写题目，”程京抱怨，“为什么我写不出来？”

“不是很正常吗？”佟远生把程京轻轻推开，见程京看他的眼神有些奇奇怪怪，就解释了一下自己说的“正常”是什么意思。

“谁都有写不出来的题目。”

佟远生把程京的笔拿走，换成自己的笔。

一支普普通通的黑色水性笔。

“人生的题目。”程京想起之前宁玉栀上课的时候说的话，摇头晃脑被他念出来有点神神叨叨的感觉。

“什么？”佟远生没听清楚。

“人生是试卷，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题目，有些时候你答不出来很正常，因为人生真的很难很奇怪……”程京想想宁玉栀上课说的话，断断续续复述，“你答不出来其实可以逃避一下，这不可耻，这很正常，谁都有写不出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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