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丢的那锅肉找到了，班主任不知何故旷工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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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成立几十年间没有秘密，这一班学生的事儿不在话下。

涂雪没写完作业。二元一次方程她不会解，单词她背不下来，她爸是教语文的。

何况，她爸也不看她作业。每天下班之后她爸出去喝酒或者带一班人回家喝酒，然后就在西屋摆开桌打麻将。

串门的邻居来了就围着麻将桌，弟弟招引几个小孩吵吵嚷嚷在西屋看电视。涂雪坐不住了，也去西屋看电视。

她爸问她写完作业了吗，她说写完了。

八月底农场冷得快，这天晚上又没月亮，到了十点外边麻黑。打麻将的人要回家，涂雪自觉去给他们找手电筒。

人都走了家里俩大人捋着一堆零票儿算今天赢了十几还是几十，涂雪扫清地上的瓜子皮，拽着弟弟去刷牙。

电视还在唱“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大人一嗓子“把电视关了！”，涂雪随手按下那个四方按钮，荧幕“嗡”的一声灭了，留下一道白光。

初中要上早自习，小学生还没来，一早的校园里脚步声都能听清，成排杨树下飘着白雾，像神仙住的地方。

初二１班四十五个学生，这学期开学有四个不念了，剩下四十一个。

全班孔令娜来得最早，发完物理作业就坐在那背书。快打铃涂雪才到，她跟孔令娜同桌。

“我没写完数学，”涂雪说，“你的借我看看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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