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撕心裂肺、歇斯底里最终都混着碎掉的牙和血咽进肚里，消弭在平静之下。

-----正文-----

门外尸堆如山，原本白衣飒踏的道人狼狈不堪，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身上的道袍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衣袂还淌着血。

此刻已破晓，清晨的风将血腥的味道吹散万花的呕吐才好了一些。他面无表情解开白驰冥身上的衣服，小心包扎伤口，动作十分熟练。

“小家伙，要是你能再狠一点就好了。”白驰冥换上万花丢过来的干净衣服，从地上爬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的小家伙心不够狠，若是再狠一点，他们之间不过以命相抵。可偏偏这个小家伙心肠软得跟面团似的，倔强地说着狠话，还要凑过来担心他的伤，委屈的样子叫他心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万花知道他意有所指，出口解释道：“你要是死了，我走不出这片沙漠，我现在不想死。”

白驰冥一瞬不瞬地盯着万花，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他想说对不起，不是为过往的伤害，只为他原来辜负了一个少年最诚挚的信任。可道歉又有什么用？注定辜负的，重来一次也还是会辜负，他们都是清醒选择错误的人，哪里来的资格后悔。

因为没有了骆驼，沙匪的马匹不是死就是跑，二人只能步行至玉门关。这一路风沙蔓延，白驰冥内力虚空，连维持坐忘诀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还需要万花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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