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知道疼痛会过去吗，还是无穷无尽？

-----正文-----

方雁睁开眼睛。几秒钟之后冯君梅走进来，四下昏暗，她看见冯君梅手上针尖微弱的光。冯君梅扎了头发，毫不美观、只是为了固定的扎法。冯君梅不是战斗人员，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在沙发上挪了挪身体，换成了适合一跃而起的姿势。

拿着针剂的医生在夜里注视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方雁想到自己还小的时候。

冯君梅站在内间与店面之间，踩着两种消毒水的分界线。小时候没有人这么要求过她，方雁回到现在，有那么一瞬间想笑。

方雁开口：“你知道他们是黑帮？”

冯君梅似乎没想到她会出声，但还是回答：“我知道他们不对劲。第一次来那男的说不用买狗粮，因为这是他家第二只。但他没有养狗。”

方雁想起那天冯君梅亲热叫着客人推销狗粮狗窝的样子。她问：“如果这次他们不动手呢？你会让他把狗和那女孩带走？”

冯君梅好像挺意外：“我们管不到啊？”

幼小的、湿漉漉的尸体，和凶手一起丢进编织袋。方雁想起自己前一天晚上把血腥味的袋子丢进后巷，冯君梅在一边抱着双臂说自己“力气太小搬不动”。方雁的手打了滑，大概因为揪到了袋子里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可能是小耳朵。

方雁不愿意再想。她抬手把枕头拍松，脑袋压下去：“谢谢你留下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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