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久到程时都怀疑他会干脆地拒绝自己。

-----正文-----

泛着冷光的针头拔出来，程时两只手都动不了了，还得靠旁边的方煜代劳。

方煜撇了撇嘴，手里捏着根棉签，把椅子拖过来挨着床沿坐下。

他低也不低地叹了口气，朝程时手背上冒出的血珠按了上去。

程时没抬眼，嘴里却跟他搭话，“年末给你多分五个点的红。”

方煜笑了笑，不客气地说，“未免有点少。”

坐在那里的程时“哦”了一句，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才开口，“那就一个点吧。”

“刚试探两句就反悔了？”方煜也不恼，抬起压着针孔的棉签看了看，确定不往外冒血珠了，才抬手丢进身旁的垃圾桶里。

两个人一来一往，病房里的氛围倒是热了不少。

等护士摆弄完了一遍仪器出去了，程时才继续开了口。

“谢谢。”

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哑，一大半被闷在嗓子里似的，说得慢且沉。

方煜这会儿倒是不笑了，他默了一会儿，好像斟酌着自己的语气，“这……倒是比那五个点的分红还客气。”

程时神色淡淡，垂着目光去看自己手背上的针孔，这两天吊水不停，密密麻麻戳了好些个。

“一个点。”他看了会才开口纠正。

方煜摇了摇头。

窗外的街灯渐渐亮了起来，天边最后一点亮色融合着夜幕，留下一点余韵。

“你就这么笃定我已经放弃了？”过了好一会儿，方煜又主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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