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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们打算养花。

冬天的花店冷冷清清的，棕黑的泥土和褐绿的盆栽映入眼帘。熹微的晨光从十字玻璃窗格透进来，照得一排玻璃杯闪闪发亮。原先这里放了几簇蓝蓝紫紫的风信子，取而代之的是水仙又小又嫩的花苞。

店主正在修剪将死的文竹叶子。底部盘根错节的根须看着旺盛，细长的叶片已然枯黄下来。室内并不温暖，耐寒的植物才适宜生长。尽管如此，店主的神色很认真，全然不觉来了两位顾客。

“你好。”

“啊，你好。”

店主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镜片：“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请问，这种细颈瓶，适合养什么花好？”

店主消瘦的手掌抚过不透明的瓶面：“颈太细，塞不下球茎，而且不好打理。这类瓶子不适合养。我建议你直接买一盆回去，花开了就剪下来，插在瓶子里。鲜切花的寿命并不长。”

店主把花瓶还给翁仁子，颔首道：“不过我这儿暂时没有花。冬天了，天气一惊一乍的，能养活的尽是些硬骨头。你要是想要，得等几个月。”

翁仁子谢过店主。锲城里仅此一家花店，他们无功而返，并不觉得沮丧。末日里花少，养花的人少，花店更是极少。惟有一座城市以花闻名，每个季度都会派无人机专门向各个地点运输鲜花和种子。店主告诉他，过几个月，他们就能收到花。他和翁仁子的父亲有交情，给的价格压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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