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齐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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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跃张了一下嘴，却没能够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巧舌如簧，穷尽诡辩之能，也可以装傻充愣，扮演憨傻鲁直。

可在孟小灯开口的一瞬间，他忘记了所有应变。

“孟小灯…”终于找回了声音，“灯”字拖得很长，比起呼唤，更像低吟。

“…你知道我是齐跃？”食指摸向颈处新点的疤痕，忍不住将指甲深深刺入那一小块皮肤。

孟小灯见不得血，塌着眼眉别过脸去，不忍心见他把疤痕活生生地抠下。他不知道自己对齐跃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如果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他愿意和他清清白白地重新开始。——他们再也不欠谁的，这不好吗？

陆文明挡在他的身前。

他从陆文明的胳膊缝里见到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把齐跃带走。

高高的个子，赤红的眼睛，这是他对齐跃最后的记忆。

脖子上有血。

有时他从噩梦中惊醒，会记起那一小团红。

“他不开口，把人弄死了钱也回不来。”

回到沪市，孟小灯还做他的帮佣。只是进进出出楚江升的书房时，却与其他人不同——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抓住了齐跃，他立了大功。虽然这不是他的目的，然而这使他在楚公馆获得了相当的信任与不凡的地位。

这一切只不过是以齐跃身陷囹圄为代价。

一个大骗子嚒，他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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