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庇佑的软肉在地上拖出一条丑陋的涎液。

-----正文-----

季云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浑身的骨头像被一根根精确地敲碎之后，又胡乱地拼成一堆。

他又闭上了眼睛。疼痛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他被那个当作是哥哥的人侵犯了。他最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以那样的方式。

他没有哭。他昨晚流的泪已经够多了。一开始是为了何年。后来……也是因为何年。

季云像一个缩在壳里的蜗牛，祈求着安全。

而曾经，他安全的来源，是何年。

他的壳碎了。带着血，沾着泪。失去庇佑的软肉在地上拖出一条丑陋的涎液。

他颤着双腿艰难地起身。

门开了，何年跪在门外。

季云没有看他，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何年急忙拉住他地胳膊：“小云，你去哪儿？”

季云像是被蛰了似的一把将胳膊抽出来，他用力太大，又脱了力，倒仰在地上。

何年连忙上前去扶住他。季云拼命地挣扎，一边踢打一边喘息着说：“我去哪儿，我还能去哪儿，我去找村长，他会看着我，他能护着我！我不要你，你放开我！”

何年一把抱住他，把他的头摁在自己胸口：“小云，小云，你听我说，是哥错了，你，你不要寻死，你还有爸，你死了你爸怎么办，你要他怎么办！”

季云的挣扎变小了。何年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说：“小云，你爸已经不能动了，要是没了你，谁能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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